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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也不害臊,张口闭口地说什么提亲的事,羞得满脸通红,“我是不嫁人的!”结果大家看了她的红脸,笑得更凶了,“哎呦,枇杷害羞了!”又有人叫曲瑞华,“你快说,你七哥是不是真心的?”“我七哥一年才有几百缗的零用钱,能凑出一万缗为了枇杷赌上去,你们说是不是真心的?”早有人叹道:“真没想到能以十赔一,早知道我们自己去下注了!”“谁能提前知道我们能赢呢?”“这都是枇杷的功劳,枇杷,你应该再喝一大杯!”“正是,”青河说着,马上替枇杷倒了满了酒,端起来送到她嘴边,“快喝,你喝了我们才好喝。”枇杷只得又被灌了一大杯酒,接过青河手中的酒杯放下道:“可不能再灌我喝了,我已经多了!”“那你说你喜欢曲七吗?”有人坏笑道:“酒后才能出真言呢!”枇杷气坏了,又不好翻脸,只是大声说:“我不嫁人!”青河看她真不高兴了,就上前拦道:“你们别拿曲七打趣了,要我说枇杷才不会看上曲七呢,一个纨绔,文不成武不就的,屋子里有一堆小妾丫头,外面又有一群相好的,长得还那样难看。”曲瑞华一点也没有为青河对自己七哥的评价生气,想来她早听得多了,只是笑道:“其实我七哥长得还不错,只是比不了那个人而已!”又有人大笑起来,“是啊,青河,你和那个人怎么样了?”青河的脸也有点红了,可是她还是很爽快地说:“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让那个人娶我的!”“噢!噢!噢!”大家一起叫了起来。枇杷摇摇头道:“大家都疯了。”曲瑞华却笑道:“实在是太高兴了,又都多喝了几杯,平时在外面才不会这样呢。”枇杷一想也正是如此,遂也一笑,又趁着大家没盯着自己赶紧挟些喜欢的菜吃,入席后差不多一直在喝酒,都没空吃菜。没有了大人看着,十几个女孩们喝了几坛子的好酒,后来又唱起了歌,跳起了舞,闹得满室春意。直到公主那边的宴会散来叫人,各人才找了自家的长辈们回了家。枇杷坐到车上靠着母亲,“娘,我喝多了,心一直突突跳呢,嗓子也喊哑了。”“我们本来早就吃好了,就知道你们玩得开心,才又坐着听了半天的曲子等你们,”杨夫人笑道:“后来公主说了,若不叫你们,你们恐怕玩一个晚上也不嫌累呢。”“只要是玩,就不累嘛。”枇杷说着,又眼睛亮晶晶地道:“青河说十四那天她请我们一起去看灯,玩一个通宵呢。”“不许玩通宵,午夜前必须回来!”“不行,不行,十四十五十六三天不关城门,也不禁夜,一年就这么一回,大家都玩通宵,就我一个回来,我才不呢!”枇杷滚在母亲的怀里,用力的晃着她的胳膊,“我一定要去玩通宵!”杨夫人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答应了,“你去玩通宵也行,但是要让阿鲁那陪你,免得你又喝多了。”“其实我今天也没真喝多,不信你看我还清醒着呢,”枇杷又赶紧反驳,“去的都是女孩子,我也不能让阿鲁那陪着我一起,还是我一个人去吧。”“那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杨夫人道:“如果阿鲁那不去,你也不许去。”衡权利弊,枇杷只得答应了,“好吧。”杨夫人依旧不放心,向车外道:“阿鲁那,你可听到了?那天不许与枇杷分开。”“我听到了,”阿鲁那答应,“夫人放心吧,我保证一直陪着枇杷。”“那好,十四那天我中午就出门。”“天黑才能看灯,为什么要去那早?”“我们要先吃饭,然后在一起看灯。”其实然后还要去陇上踏歌,只是枇杷没说,娘要知道了就该不让自己去了。“真是玩疯了。”杨夫人嘀咕道,但其实心里倒也认可,毕竟女孩子也就这么几年能多玩玩,所以只要不出大格,她就不会反对。枇杷见解决了心头的一件大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因为娘的怀里又软又香,便也不起来,只用双手环住娘的腰,闭上了眼睛。车子摇啊摇的,还真舒服。杨夫人见枇杷不说话了,赶紧低头看她,见她朦胧欲睡,哪里敢让她就这么睡着了,“枇杷,不许睡,一会儿到了家下车小心受了风,等回房再睡啊。”枇杷口齿含糊地说:“我不睡,我只眯一下。”杨夫人拍着她的脸,“别睡,”又哄她说话,“我看你戴着我的钗子,是从彩头中拿回来的?”“嗯。”“只先拿了这一样?”“她们让我先挑喜欢的东西,剩下的再分给大家,我只拿了这个。”“这就对了,我们家虽然不富,但是可不要有小家子气,虽然你球打得好,但也要有大家的帮忙才能得胜,千万别以为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我懂的。”娘俩一问一答,终于到了家里,杨夫人用披风将枇杷包严了才让她下马车,直接送她回了她的耳房内,亲手帮她更衣洗漱将她送进被窝,放下帐子才走了。枇杷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又是神清气爽,练了武吃过朝食,就把琴搬到娘的屋子里弹,每曲结束都要问娘,“怎么样?”这些日子因为练球和过年,她落下了不少的功课,昨天娘已经答应十四让她与青河一起玩,而十五那天她还要与王泽、临川王他们午夜相聚的事还没有来得及对娘说。现在正是好好表现的时候,只要把功课做好了,提要求就能理直气壮,娘也能爽快地答应。杨夫人还不知道枇杷转着这样的心思,一面做着针线一面听,又认真地点评几句,最后还心疼地说,“也弹了半个时辰了,你歇一会儿吧。”枇杷起身,又道:“我今天要多写几篇字。”娘不由得笑了,“怎么这么乖?”“我每天都很乖的!”枇杷说着让人把笔墨拿来,就在娘的榻上写了起来,写了一张娘就拿过来看,“不错,不错,又有进益了。”替她一一摆在榻上晾着。这时侍女送进来一张礼单,“外面来了个人,说叫曲七,来拜见小姐。”“曲七是谁?”娘奇怪地问。不管是枇杷还是还是三哥,都没有向她提过曲七,是以她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