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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没想到皇上摇头道:“我知道的,自从我当了皇帝,什么都变了,永平皇姐不再是我的jiejie了,而王大哥早不是原来的王大哥了,只有枇杷jiejie还是过去的枇杷jiejie。”枇杷先前就猜测过皇上怎么会就这样巧出了京城,又被突厥人抓住,她隐隐感觉身为朝中重臣的王泽一定也搅入其中了,只是没有任何证据,现在马上问:“是谁害得你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是知道京城里没有人可信了。”听着这悲凉的语调,可怜的皇上一定遇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有了很多很多的经历,才会看透他们。枇杷更不愿让皇帝回到京城去面对那些人了,“先前是田令攸,现在又有永平公主、齐国公魏国公等人,都是他们大唐才会落到这种田地……”“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们,朝局从开元后期就不好了。”“所以江山社稷更不应该由你来担啊,何况你还小!”“枇杷jiejie,我不小了,正和你带兵攻打柳城时同龄。”“可是……”“我知道你再为我找借口,”皇上突然笑了,“枇杷jiejie,你第一次带兵打仗时害怕了吗?”皇上果然已经长大了,他虽然依旧胆小,依旧没有什么才能,但他已经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了。枇杷懂得了他的心思,眼泪就刷地掉了下来,哽咽着回答:“我是害怕的。”“但是你谁也没告诉,是吗?”“是的。”“而且还装作根本不害怕的样子?”“是的。”“我也一样,我害怕回京城,害怕当皇帝,可是我还是要回京城去当皇帝,哪怕他们会杀了我。”皇上说着拿起袖子帮枇杷擦擦眼泪,“别哭了,你看我就不哭了,就是再想哭也不哭了。”“你真傻。”“我是傻,可是枇杷jiejie你也一样很傻呀!千里迢迢地来京城救我,孰不知就让我死在突厥人手里才是最好的归宿。”“不!”“我已经决定了,”皇上道:“我毕竟是李家的子孙,我的祖上出过那么多的英雄,我至少也要做一个堂堂的天子,尽力去为大唐的江山做些事,就是不成,死也要死于社稷。”枇杷沉默了良久,一时觉得皇上是对的,一时又觉得他不应该回到京城那个大旋涡里去。却有人上来催,“两军都要拨营了。”知道双方都急着要自己和皇上回去,便点头道:“你先下去,我们这就好了。”然后低声对皇上小声道:“刚刚我说的你都要记住了,路上还有一天时间你再仔细考虑考虑。”“枇杷jiejie,我一定要回京城,如果再有什么事你不必去救我了,。”皇上说着,惨然一笑,“而且,枇杷jiejie,你见过史书中曾当过皇帝的人逃离了皇位,还会有善终的吗?”枇杷知道自己终不能将皇上救回营州,让玉家军庇护他一辈子了!尽管不甘,但是她懂得应该尊重皇上的选择,他不再是孩子,而是真正的君王,不容轻视。抬手将簌簌而下的泪水全部擦掉,“回京以后你的路实在太难了……”“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就是害怕也不会说的。”枇杷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原来她以为什么都不懂的小皇帝已经懂了很多,她先前只把他当成一个小弟弟,现在却用对待皇帝的态度恭敬地说:“皇上,请你先走。”然后跟着皇上身后走下了高台。两处兵马各居高台的一侧,虽有千万人,却没有一丝声音,气氛紧张得似乎令人喘不上气来,所有人皆勒马待发,只等他们一下来就要各自离开。皇上挺直腰昂起头向前走去,却突然意识到枇杷没有跟着他走过来,回头却看到枇杷正向突厥人的营中走去,蓦然明白突厥人为什么能放自己回去了,猛然转身跑了回来,“枇杷jiejie,枇杷jiejie,我不要你把我换回去,我不回去!你回来吧!”可这时齐国公已经带了几个随从上来将哭喊着的皇上抱住强行向回拉。枇杷其实与皇上相隔不过几步,心肝俱痛,亦转身想要将齐国公推开,但是一只手拦住了她,突厥可汗沉着脸向她道:“小玉将军,如果你继续向回走,皇上就会被射死。”交换人质的时候,为了防止反悔,双方都是箭在弦刀在手的,枇杷看向列在一侧的营州军,个个睚眦欲裂,知道自己只要再有小小的动作,大家一定会不顾约定冲上来的,终于一步没有再向回走,只向皇上挥挥手大声道:“记住我说的话,好好想一想!”“枇杷jiejie!枇杷jiejie!你回来!你回来!”皇上声嘶力竭的声音渐渐远去了,枇杷再面向留下的卢龙军拱手道:“营州、范阳就拜托你们了!我的家人和朋友们也都拜托你们了!”卢龙军刷地跪倒一片,“请小玉将军放心!我们永远是小玉将军的卢龙军!”枇杷绝然地转身走了,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眼中的泪。她觉得,哪怕自己的生命只能停留在这一霎间,她一生亦是无憾了!☆、第177章宁愿玉碎枇杷成了可汗手中的人质,但可汗对这个人质还是很优待的,为她专门派了一千人的卫队,几十个仆妇,还有舒适的车子,宽大的帐篷,一应衣食供应也都极为丰盛。每日在辚辚车声中,枇杷一面赶路,一面看着一路的山川地势,默默地都牢记在心里。自己还会回来的!玉枇杷绝不会一辈子被困在大漠!可汗时常会过来与她同乘,他谈吐很是风趣,懂得很多,也去过很多地方,竟然能与枇杷说得很投机。看出枇杷一直很注意观察路上的景色,又笑着给她指点地形地貌,“现在还没有真正进入大漠,还有河流、山脉、树木、村落等帮助记忆,等到了大漠深处,到处是一片茫茫的草原,有的地方茂密得连牛羊都能遮住,根本无从分辨的。”枇杷听懂了他语外之音,亦知骗不过他,只一笑道:“总还是有办法的。”可汗完全听懂了她的言外之音,“我们虽然是逐水草而居,但王帐总有几万人在一起,我会安排你住在我的王帐旁。”枇杷依旧不在意,笑着说起了往事,似有意又似无意地道:“当年我曾带着家人从京城逃回了德州。”可汗大笑道:“茫茫大漠可没有那样容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可是,我们对于逃人一向是要惩罚的,第一次割鼻,第二次断其一肢,第三次砍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