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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身形相似,倒时候再画上浓妆,握着扇子遮面,总能蒙混一二。”王淳也明白,到时枇杷真不能及时赶回,也只有如此了,又叹了一口气,虽然把枇杷恨得牙痒痒的,但又担心她的安全,“这次北上路线给养可都准备充足?是否有可靠的向导带路?”玉进忠道:“先前我们已经得了□□厥的密报,就连他们的王帐设在哪里都一清二楚,准备是极充分的。而且枇杷此时坚持要去,也是因突厥人看到我们离开营州,必定放松警惕,亦不可能想到营州能派兵突袭,我觉得胜算颇大。而且当时我又与枇杷说明,只一次袭击,能中则罢,不中亦赶紧回兵,先到卢龙,点起烽火,营州自有人去接应。”虽然听着还算妥当,但是王淳的心却哪里能平静下来?将能问的都问出来后,他先回了王府,又做了些安排,不管怎么样,都要保证这桩亲事不会出作保问题。第二天天还没亮时,他就先开了城门出去,骑马向北走了三十里,并没有见到人,只得回府,家里还有一摊子事情等他。一转眼就到了三月二十日吉日,吉时正是酉时初刻,快到中午时分,王淳顾不得家里的客人,只推有政务换了身服又悄悄出了城,但等了几个时辰还是没有接到人,便先回了玉家住的宅子,请岳父岳母做了安排,自己回府换了吉服,准备接亲。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悄悄到了他身后,轻声道:“北门来了五六骑飞马进城,我看到了阿鲁那、石三几个,还有一人用昭君帽蒙着头,应该就是小玉将军。”原来她终于回来了!前一刻王淳还勉强咧着嘴漫不经心地坐着,现在突然就心花怒放,满面春风,走下来一路笑着与人招呼,如玉容颜焕发神采,惊得宾客们纷纷怔住了,“少主今日毕竟是要成亲,实在不同寻常,真可谓適仙人!”王淳笑着一一拱手作答,看着到了迎亲的时候,骑上披红的马匹,一马当先,向玉家住处赶去。接亲的路上要设很多关卡,王淳又是敲门,又是做诗、终于见到众人簇拥着新娘走出来。虽然扇子挡着脸,但王淳还是一眼看出现在的新娘正是玉枇杷,立即轻轻地出了一口气。能娶到玉枇杷还真不容易!王玉两家身份高贵,婚礼也极尽繁复,就是平时一向冷静自持的王淳也未免觉得有如梦中,直到被送到洞房,方才好些。枇杷身上穿着大红绣金凤襦裙,手执一把龙凤金扇,挡住了面容,只露出梳着高髻的头,乌亮亮的发几乎被首饰完全遮住了,正中是镶红宝石的丹凤朝阳金冠,两旁各一对金凤步摇,垂下的红宝石轻轻晃动着,另有数支珠钗玉簪穿插发间,华贵异常。真是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枇杷!不过此时王淳心里却在想,她是怎么来得及换了衣服,再把这些首饰都插戴好的?毕竟算起枇杷进德州的时间,恐怕只有不到半个时辰收拾!“少主,该念却扇诗了!”王淳醒过神来,赶紧将先前做好的却扇诗念了出来,一首刚刚读完,枇杷已经放下扇子,向他一笑。扇后的美人长长的眉,明亮的眼,高高的鼻梁,红润的唇,却又与平时不完全一样,看得出是经过细细的修饰,遮掉了她的娇憨淘气,显出几分温婉动人。“新娘子可真漂亮!”大家纷纷赞道。王淳也这样觉得,今天的枇杷格外美丽高贵,但美丽高贵到极至竟然有些生疏,毕竟他们已经两年多没见过面了。要是先前能见一面,他一定会告诉枇杷为了配得上她的高贵美丽要矜持些,不能这样早地放下扇子。还没听说谁家新娘子一首诗就放下了扇子呢,王淳明明准备了十首诗!他不只是要展现才华,还要让枇杷从诗中听出他的心意,似乎他一直没有机会向她表露,但是枇杷就这样一下子把扇子放了下来,还向自己笑了笑,倒让他不知如何好了。于是王淳便笑着回了过去,听喜娘吩咐坐到她的身边,同牢共食,同瓢共饮,又有将他们的头发打开一缕结到一起,然后剪下压在枕下。王淳听着众人祝福之语,轻轻将手伸出去握枇杷,结果手下一滞,轻轻转头一看,原来枇杷不知什么时候将自己的袖子放在了她的袖子下面。喜娘原来是把自己的袖子放在上面的,坊间传言,成亲时谁的袖子压在上面,将来就是家里占上风的那个,看来枇杷也曾听过。不过,她调换时自己怎么丝毫也没感觉到?王淳看着枇杷的妆扮后显得分外精致的脸,却觉得又看到了平时那个淘气娇憨的枇杷。☆、第197章要做什么枇杷感觉到王淳的手动了,因怕他将袖子翻转过来,赶紧用手按住。王淳其实是不在意这些的,但是觉出枇杷的小心思,心里越发觉得好笑,便将手从袖子中伸出,去拉枇杷。王淳的手上刚覆上去,枇杷便将手一撤,反手一按将他的手按在下面,自己的手倒按住了他的手,又加了些力气,怕他再动。更令王淳佩服的是,枇杷虽然手下没停,但是一张脸笑容不变,身子也端坐不动,就连那只手臂也一丝不晃,看来她也知道自己的小动作被人看到了不好,便借着那长长宽宽的袖子遮挡,瞒住众人。虽然被按住手,但其实也是达到了目的,王淳便不再动,手上面的那只小手感觉到他的静止,也将加在上面的力量松下,但却依然警惕着,将五指张开,正好扣在他的手上。枇杷长年习武,她的手自然不能如养尊处优的内宅女子娇嫩,就是比起王淳,也要粗糙一些,几个指腹上都有薄薄的茧子,让王淳想到了这几年枇杷的辛苦,守住营州北部的门户卢龙,拒敌于营州之外,又数度带兵出武川,在自己最难的时候,她始终全心全意地帮着自己。比起这些,她现在一定要把袖子放在上面又算得了什么,而且握住自己的手,正是自己想要的,于是王淳便不再动,由着枇杷将手压住,笑看着她美丽的妆容。枇杷慢慢感觉到了,虽然不显,但是王淳还是发现她的头略力低下,然后她的手就撤走了,又将袖子也拉了回去,正与他的袖子并排放在床上。王淳再将手挪过去,塞进她的手下面,连带着袖子,一同塞进去,人也悄悄地向她一点点靠近,最终肩并着肩,头挨着头。喜房内的人终于都离开了,门被从外面关上了,枇杷却一个健步坐到了镜前,将头上的东西一样样往下摘,“这些东西竟然比盔甲还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