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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莫若拙头越埋越深,甩手当托儿所所长的班主任才自觉放过了他。在离开前,莫若拙抬头向老师要之前的周考试卷。按照规定,申中的试题是不外传,毕竟教育市场竞争这么激烈。但要题的人是莫若拙,班主任没多说,就答应他打印了一份全套出来,让他下节课来取。莫若拙走出办公室,已经是课间接近尾声,便从天桥小跑穿过教工区,隔着一条三个班级的走廊,看到他们班级门口聊天的罗晹几人,在预备铃声中陆续走动的人影里,像相片里的模特。当莫若拙走过了前面两个班,他们还在原地说着笑,秋风只把他们领带吹得微动。瘦高、阴沉的罗晹站在矮墙边,双肘搭瓷砖上,高鼻梁让侧脸也有非常好看的线条。莫若拙正在思考今天的风冷不冷,罗晹就在此刻看过来,眼眸淹没在晴暖的日光中。感觉是秋风把罗晹推过来。莫若拙刚要笑容灿烂地打招呼,又注意到其他几个人的目光。想起那天郑家凯他们的笑谈,莫若拙便收起了自己看起来像是套近乎的熟络,只在路过时礼貌微笑颔首。“莫莫。”莫若拙脚步一顿。他就这个小名莫若拙是听习惯了,但罗晹的口音,把他叫得像一种吃的。莫若拙自然而然抬头,干巴巴对几人说:“老师要来了,快进教室。”几人也意味不明笑笑,跟在莫若拙身后不紧不慢走进教室,期间在说今晚要去哪里玩。郑家凯的声音说,本来这周末就找他泡私汤,他不在,原来是去理发了,结果遇到个这么手挫的理发师,简直衰到贴地。听到意有所指的话,走在前面的莫若拙马上回头,好像是要看罗晹的新发型,又被几双神色各异的眼睛抓个正着,一愣,受惊的小马驹一样扭过头,快步走回了座位。“我叼!”真的是他!一上午,感觉发现了什么的三双眼睛都若有若无盯着莫若拙的后脑勺。罗晹之前是说过他找了莫若拙去他家上课。罗晹无聊,莫若拙贪钱,也就没有谁把这场金钱交易当回事。这次罗晹为了哄人开心,剪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发型,也像个一身邪气的少年犯。当他身边的人把莫若拙看了又看,找不出穿着衣服时哪里特别,就慢慢地打消了兴趣。但是,过了两周罗晹还是每晚都要准时回家,就算不在那个时候回去,也会让司机去接人。最后一局比赛结束,网球还在地上滚动,罗晹背着球拍,干脆利落走了。杜祈昀拎着球拍活动酸痛的手腕,貌若好奇,“他最近好中意班长,上次还说班长眼睛大大的,说像钻石。”郑家凯拉高球网,钻到这面,又不满又好奇,“甘奇怪,喂了迷魂汤咩?”瞿纪濠接过工人递来的果汁,饮了一口,漫不经心说:“Erick就是贪恋温柔,食厌咗就好咯。”余光睨到杜祈昀似笑非笑,便岔开了话题,“不过Erick的生日快到了。”郑家凯用白毛巾擦着脖子上的汗,脸上的不悦散开,心底一算,“系呀!今年如何玩?要唔要返……”杜祈昀直接打断了他的提议,“他现在不会想回去,不如就在这边过喇,到时候把班长请来,他肯定就开心喇。”瞿纪濠和郑家凯彼此看看,也都点头。一起离开球场时,郑家凯边走边看手机,发现那天恰好是工作日,意思是他们还要上课。他情不自禁骂了一句脏话。立冬刚过两天,气温在申市的变化还是缓慢、渐进的冷意钻进衣服。罗晹富丽堂皇的家是个恒温的城堡,永远不冷不热,刚刚好。莫若拙小时候站在铁门外看这种端庄美丽的大别墅,觉得住在里面的人一定也是永远客气、优雅的。但是当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坐在桌前的莫若拙拿着红笔,软糯糯的、小声骂人,“他娘的,还做错了。”走路没有声音的罗晹从背后送来一份草莓芭菲,四颗新鲜的大草莓,巧克力棒、冰淇淋,下面还有一层厚厚的饼干碎。好看又好吃,莫若拙吃得整个肚子都凉凉的,才压下了怨气,又看看罗晹的脸。然后告诉自己,罗晹只是从小学的不一样,他们连没有早晚自习、周末补课都没有,跟不上大陆的教学内容是很正常的。而且,再没有比这份工作更轻松的工作了。每天车接车送,还有好吃的甜点,时薪还是按照市场价给的。这么想,罗晹又重新变得贵气英俊。莫若拙舔舔被冰得很红的嘴巴,叫罗晹的名字,问他休息好了没有。罗晹放下手机,看过来,稍微养长的头发剪了一个精神的发型,没有那么凶了,但又完全展露了五官上的优势,很容易让人分心。莫若拙凝神聚气,拿起笔,看着试卷,声音软和说:“你从这里开始解错了,你看看为什么。”等罗晹解完一道题,早就过了莫若拙“下班”的时候。在莫若拙收拾书包的时候,罗晹问他:“莫莫,今晚睡这里吧。”莫若拙是个不喜欢夜不归宿的乖孩子,摇头时细软的头发丝丝缕缕地动,等他背上书包,像个晚上要离家出走的宝宝。罗晹若有若无笑笑,说,今天辛苦了,明天的课在今天就上了。莫若拙和他熟了很多,也活泼了很多,义正言辞拒绝他,表示今天就当送时长,明天还是要继续。末了,莫若拙又看着他,声音软软地解释:“快要考试了。”罗晹点头,表示接受了他的安排,让司机送他回去。第二天,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普通周三,是罗晹的生日。往年,会因为这天,这一周都不会很无聊。尽管今年过得十分寡淡,但这段时间是罗晹过得最有意思的一个月,这天早上和杜祈昀一起去学校,心情也是不错的。杜祈昀看看他身后没有人跟出来的家门口,好奇问:“小班长呢?他没和你一起?”罗晹冷冷瞥他一眼,杜祈昀扫兴挑挑眉,跟着坐上车,把罗裕年准备的礼物拿给他看。一艘为他新换的赛艇,就停在西贡赛艇俱乐部,等他回去就能玩。还配有一支刚刚赢了国际帆船赛的冠军队伍。罗晹把平板上的图片缩放着看,脸上看不出情绪变化,也没说要给罗裕年打个电话。有一种天生的不可一世、理所当然。杜祈昀也不想提醒他该问候一下他想要和好的爷爷,在旁边说:“今晚如何安排?我们也好久没一起玩了,Lawrence给你准备得好丰富。”杜祈昀很聪明,小时候也在这生活,现在吐词说话很标准,还有些这里的口音。但听着不是莫若拙那个味道,反而有种意味深长地暗示。罗晹把平板放下,微微侧首,一副等人鞍前马后的样子。无关紧要的事情说完,杜祈昀善解人意问没多少兴趣的罗晹,“哥,那些你好似都不喜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