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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问他有没有事。周屿觉得莫名其妙。周了长长松了一口气,说不知道哪个神经病打电话来说他哥出车祸了,报出他家车牌,说车都撞得稀烂。周屿刚要笑他小子容易被骗,突然眉梢一动,拿着钥匙下楼。“哥?”周屿看着路上那辆耐磨耐cao,但已经被砸得稀烂的高尔夫,不动声色地:“嗯?”“……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没事,你不知道你哥是干什么的吗?”周屿说,“你最近老实待在学校,找不到我的时候,就找我们队里的,谁你都认识。也别哪个王八蛋的话都信,挂了。”掐断电话,周屿站在那对废铁前,又看街角灰掉的摄像头。一般的混混,哪里来那么大的胆子,砸公家的车?而在过去得罪过的那些人物,也都没有这么敏感的耳目。用手机拍了照片,等着保险公司来,周屿蹲在车前检查那些被砸的痕迹,想到对方的用意,侧脸刀锋般冷硬。刚开始,周屿的确不知道罗晹背景特殊。在这之前的了解里,他只当对方家境优渥,和莫若拙那些出身富贵的同学一样。但他刚调查罗晹时,上面就有人问周屿最近是不是又在插手不该管的事,让他不要给自己惹麻烦。现在,砸了车,还别有用心地联系上他的亲弟弟。周屿蹲在路边牙关紧咬,一拳在车前盖砸出一个窝。他见过太多匪夷所思的案子,知道同样的rou身凡胎养出的那颗人心可以含着多少恶。越接近真相,周屿越难以感觉到如释重负,那些冷到彻骨的猜想,比任何警告和暗示都让他怒火中烧、痛彻心扉。罗晹在深水湾的房子装修好了。罗裕年请的设计师,把里里外外都翻新、布置,在电话里催他回去住,并让罗晹回去后先在本家住一会。罗裕年很忙,一年有两百多天都在外地,正值壮年的罗仁锡更甚,就算罗晹回去,也都是一个人。但贪心、自负可能是他们这家人的通病,喜欢决定一个人应该待的地方。于是罗晹问莫若拙想什么时候出发。莫若拙捏捏手心,郁郁寡欢。罗晹突发善心,问莫若拙想去哪里玩。莫若拙不喜欢留在这里,也不愿意去他家,可怜兮兮的目光像一只翅膀受伤的金丝雀。贸然带他出门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但罗晹摸摸他的脸,说只要他听话,他们就可以出去旅行。景点热门的城市不备选,其他人口密度高的城市也不考虑,于是定在了西藏。罗晹希望,那个最接近神性的地方,那片无垢苍穹上的诸天天神佛可以让莫若拙以后平安,也高兴。只是他们缺乏经验的选择了飞机,高反让他们的旅行不如人意。让罗晹回忆唯一一次和莫若拙的旅行,那些游览的布宫、寺庙、冰川,最后他只想起短暂停留的纳木错,还有离开的最后一眼。那日天气不好,纳木错朦胧中窥见几分圣性,周围的游客碰在一起吵闹,罗晹觉得无聊,回看也没觉得这里哪里不落俗套。只是察觉他不耐烦的莫若拙目光从波光粼粼的湖面看到他身上,浅浅一笑,好像在告诉他和他是在一起的。他们离开前,罗晹回头看那片湖,觉得自己在那里找到了平静,也发现了旅行的意义。回程盯着莫若拙无知无觉的睡脸,罗晹突然想,他要是不能动不能走就好了。罗晹会抱着他到任何地方。这样就算罗晹没有有让他留念,他也只能对罗晹死心塌地。罗晹又突然想,莫若拙想要一个家,他们就生一个小孩。如此温柔莫若拙不会是霍英娉,就算罗晹不爱那个孩子,莫若拙也会把那一份没有的爱补给自己的骨rou。然后他们就真的像一家人。莫若拙不意外地被他可怕的话吓惨了,呆若木鸡,又只能泪眼婆娑的接受,小心劝他的话也不坚定,回家后也认命地准备离开的东西。从超市回家的路上,罗晹对底线越来越低的莫若拙斤斤计较,意味不明说:“你变乖了很多,还债一样对我。好似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莫若拙不承认,还让他养一只流浪猫。罗晹拒绝了他的要求。莫若拙容易三心二意,以前会对很多个人好,也能分出爱心给动物,罗晹已经想到了自己会不高兴的以后。莫若拙表达自己不满的方式总是出人意料,第二天他哀哀怨怨告诉他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早安,莫莫。”莫若拙看到他先是委屈,然后愤怒,最后含着泪转过头。罗晹扳过他的肩头,问他怎么了。莫若拙看看他,才说,他梦见罗晹和别人乱搞,而自己很久都没能见到他,bb出生罗晹都不会回来陪他。虽然他在梦里见到一丝不挂躺在床上的罗晹,就是眼前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的男人此时的样子。但莫若拙还是真情实感难过了一会。罗晹捏了捏他白皙清纯的脸,若有若无地笑。被按着屁股承受射精时,莫若拙微微发颤,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暖欲的红。罗晹摸他有浅浅幅度的肚子,问他八个月到底的肚子有多大。莫若拙傻傻地摇头,不愿意和他说这个,想着等会要出门,手脚哆嗦地提起睡裤。他慢吞吞往浴室走,又回过头,声音柔软:“罗晹你要一直陪着我。”罗晹懒洋洋跟在后面,确保他不摔倒,漫不经心点头。尽管得到承诺,莫若拙还是觉得不安,从超市回来的路上,想起那个梦就不高兴,生气时,浅红的嘴唇又抿又撇,整张脸都蹙起来。当罗晹饶有兴趣地逗他,他天真地问:“你真的喜欢小孩吗?”“猪兜仔好得意的。”说假话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罗晹讲完,就问张口结舌地莫若拙,“莫莫为什么不想?”“我……为什么要想?”“我们一家人不好吗?”罗晹脚步没有停下,往前走出了几步,只是几步。他听见莫若拙被蛊惑的脚步,就停下来等,伸出手。一阵风吹,像片晶莹的薄冰碎裂在手上,他没有等到莫若拙来牵他的手。“小莫小莫!看着我,不要怕不要怕,不是你报的案吗?我来救你了,小莫,我是屿哥,是哥哥。”紧紧抱住了他不住发抖的身体,莫若拙的状态让周屿心痛到落泪。从梅雨季到盛夏,他让莫若拙多等了三个月。“莫莫”在罗旸和那个被他囚禁起来的男孩玩变态游戏时,这个叫周屿的警察已经把他的底细查得天翻地覆。三个月的时间,只要他手里的证据足够充足,去年就过了十八岁生日的罗旸,他该有的教育都写在刑法里。听完这些,罗旸好似不痛不痒,看着罗仁锡,问:“你们都知道?”“我知道就不会如此纵容你乱来,你该去问你爷爷!”罗仁锡右手成拳,看眼已经关掉的摄像头,食指和中指指节用力按着审讯室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