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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动作被抓到,一只手忽然掐着他下巴抬起来。方锦荣,昼锦之荣,方程修给予厚望的儿子,从小在外求学,四年前才回国,高大英俊,莫若拙见过几次。对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进屋冷冷打量他的家,现在居高临下看他。莫若拙模样清秀,有点像方程修,更多的是像他不要脸的母亲,苍白纤细,像个被人玩坏的男娼。小时候不学好,学人攀权附贵,使下作的手段什么都没有捞到,还颜面无存。现在一个学历只有高中,经历还乱七八糟的人,有人愿意请他当老师?不是方程修暗中接济,他都养不活自己,还住的了这种地方?“你是什么东西,还心安理得坐在这里,替人狡辩?锦心她从小到大就没一点一点的委屈。你凭什么?”方锦荣一推,莫若拙被推到撞到桌角,痛得脸色都白了,嘴角动了动,开口仍旧心平气和,“感情的事,只有他们知道,锦心……”“别叫她的名字,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下贱。强jian犯也能原谅。”蹙了蹙眉,莫若拙白着脸,惯于隐忍,像个逆来顺受的受气包,伸手去要拿开方锦荣的手。他不想争吵。在他们两父子来之前,他还在爱财如命地想以后该怎么存钱,也充满希望地觉得新的一年会越来越好。哪怕就像方程修和方锦荣看他的目光,对他说的话,他的人生就是糟糕的反例,身世、学历、经历,任何一面都羞于见人。但避免自己买不起面包,也不让莫宁会被她可笑的父亲牵连,莫若拙每一步都小心又小心,不愿意出任何的错。他把时间被分割成了几乎没有间隙小格子,每一个格子里都有需要做的事,拼了命的把他断裂的人生活得有个人样。很多时候,不是为了照顾莫宁,他一天都不会好好坐下来吃一口饭,也很少的休息。好在莫若拙一直都能吃苦,也很年轻,饿一会也不会觉得饿,缺少睡眠时间也不会带给他很长的难受,在周末睡个好觉就好了。为了养家,莫若拙可以忍受一切,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失落、茫然,只是,在被人用如此恶心,“你凭什么”的目光看着,那个躲躲藏藏,淋雨跑回家十五六岁的莫若拙好像又醒了过来,他唯唯诺诺,依然害怕那些说你就是罪恶,你就是活该的眼睛。方锦荣抓着他的衣领,把死气沉沉的人拽起来,“你……”“哇”突然一声啼哭,莫若拙瞳孔骤缩,方锦荣和方程修也错愕看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莫宁大哭着从房间门口跑过来,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打方锦荣,又嚎啕大哭着,紧紧抱着莫若拙后退,慌得说不出话,“爸爸……”一瞬间,莫若拙心脏就狠狠皱了一下,顾及不了外人的目光,把哭得撕心裂肺的莫宁抱起来,“没事的,没事的宁宁,只是推了一下。”然后紧紧皱着眉,抱着莫宁,也遮掩着她的脸,苍白消瘦的脸上露出少见的神色,“我会联系她,你们走吧。”在莫宁三岁不到的人生里,今晚的事就是她经历过最大委屈,伤心到说不出话,时不时摸一下莫若拙脸,哭红的眼睛好像在说“真的不疼吗?”莫若拙抱着被吓到的女儿在房间里走了很久,她睡着的时候手臂还紧紧搂着他脖子。被放回小床上,她抽噎着叫他,“爸爸”莫若拙停下脚步,莫宁又在梦里叫他两次,带着又甜又软的香味,双手捏着被子已经睡了。莫若拙心软成了一团棉花,好像因为幸福有了力量,又坐在床边没有站不起来,双眼垂泪。“是他,那张babyface,…44、气象预报说今日风向、阳光都很不错,是个适合出港的晴天。老天都在做美,于是为迎接罗旸,郑家凯和人约在西贡,攒了个赛艇比赛。他去接人时开的读书时候最喜欢的大牛,被他换了好几张颜色,现在的车身像是银河,疾驰在路上又像闪电。罗旸站在台阶上,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死样,看眼他的爱车,眼皮都没动一下。郑家凯刚下车,罗旸就朝他抛来一把车钥匙,“开我的。”单手接住车钥匙,郑家凯稀奇地挑眉。罗旸往车库走,说,撞车之后,罗裕年就不再让他碰车。然后车库有一辆刚送到的定制版帕加尼Huayra,全车身纯黑的碳纤风神,车身线条完美流畅,“咔哒”车门打开的声音清脆动听,两边升起的车门像是蝙蝠之翼。摸过性感的车屁股,郑家凯吹了声口哨。他本来以为罗旸归来时一幅禁欲精英的模样,在国外的几年是摒弃了骄奢yin逸的糟粕。再看坐在副驾的罗旸,瘦削凌厉,眉宇间沉淀了许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还是一样的漫不经心,“走喇。”郑家凯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Erick,我还叫了个人一起玩。”这几年城府更深、表情也更单一的罗旸问也不问。不知道是不是心机深沉地早就猜到了,在码头见到瞿纪濠,他脸上连个微表情都没出现,对着人微微颔首。这副不冷不淡的样子让郑家凯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不对。瞿纪濠是为了自己在西班牙新建的工厂,来借罗旸家在当地的水电厂。作为糖业发家的瞿家早就觊觎这块“欧洲糖”,只是欧洲取消限额也只是近几年的事。瞿纪濠为了尝这块饼,已经筹备了两三年,还是仍有难以料想地意外。——和他们合作的水电厂,因为环保政策被关停,瞿家投资巨大的工程已经停工了大半年。瞿纪濠和当地政府要员、贵族公爵吃饭谈判,从中协调多次,还是毫无转圜。停滞的工程已经不能再拖延、消耗,整件事都逼近另一种解决方法的时候,他慢慢发现一种似曾相识的、也令人毛骨悚然的老谋深算。狮子王是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分饼的机会。瞿家看上了“欧洲糖”,他也早就盯上了瞿家硕大糖业王国。于是,他并非偶然地投资了西班牙那个普通小镇的电气水利。这一次瞿纪濠输得心服口服。但在去见罗裕年之前,他见到了罗旸回港的新闻。他们决裂后的第一次见面,就是来找罗旸办事。郑家凯都觉得瞿纪濠是被杜祈昀传染了,没事找事,或者说,自讨没趣。“Erick还在生气?”“哗,你不要说得那么风轻云淡。”郑家凯不满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今天来见罗旸的信心是哪里来的,“你都未向他道歉。”“好喇好喇,我去找他好喇。”看瞿纪濠面不改色就要去找罗旸,郑家凯赶紧起身跟上。这两人跌至冰点的关系再差也差不到哪里,他就是提防这两人一言不合,再像四年前打起来。上午从西贡到浅水湾的赛艇比赛,罗旸的船队赢了,本人出手大方地让人送来了酒和大餐,然后自